【仁兔水仙】专属向导-2
ooc预警,性格展现仅为个人理解,出现的其他角色均为c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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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兔成鸣忙完时已经是傍晚了,他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刚好进来的影片。
“成鸣哥一个人做完了吗?”影片手忙脚乱地接过:“明明和成鸣哥说过我也会一起帮忙的。”
仁兔成鸣笑着摇了摇头,他张了张嘴。
早点回去吧。
他想这么开口说话的。
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,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影片,指了指夕阳。
“回去吗?我还是把这些都整理完吧,不然老师会生气的。”影片将文件又拿到了桌前,“成鸣哥先回去吧,今天辛苦了。”
仁兔成鸣垂下眼,没再说话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,随后将门轻轻带上。
趁这个时间去练习吧。
这样想着,仁兔成鸣从书包里拿出下场演唱会所需的音乐曲谱,走上了屋顶。
太阳将落未落,金属栏杆仍被反射得闪闪发亮,天空中还剩下几只飞鸟在盘旋,天台被金色的夕阳所笼罩,像是太阳在坠入黑暗的最后关头抛出的薄纱。
“……”仁兔成鸣打量着四周,确定无人后才将书包放下,站直了身体,拿起谱子。
他对自己的声音有一些陌生,已经多久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呢。
从进入变声期后,他就不再被允许使用声音。保护好嗓子是偶像的职责,给观众呈现最好的演出是偶像的职责,他都知道。虽然他仍想在舞台上唱出来,但这是宗的艺术舞台,自己的声音只会破坏舞台的完美。
他的声音是不被需要的,是不该出现的。
当听到录音中传来自己曾经的声音,台下的观众仍在高兴地挥舞荧光棒时,他便有一些恍惚,仿佛自己站在幕前,而幕后那个真正在唱歌的人用声音操纵着他。所有的掌声,所有的喝彩都是给幕后的那个人。
而他,无人在意。
于是,似乎是忽然间,似乎是早有预谋的,他不再开口说话了。
一曲练毕,仁兔成鸣清了清嗓子。拿着曲谱的手有一些酸,他垂下手,背靠栏杆低下头看曲谱。
他为有朝一日能再次在舞台上发声而练习,但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?
仁兔成鸣默念着歌词,留海遮住他灰暗的眼眸。
即便如此,他仍日复一日地练习着。当四下无人时,由他发出的陌生歌声便围绕着他,那些歌声与他的骨头发生共鸣,顺着他的颈脖攀爬,在空旷空间回荡后的消散之际,新的歌声又接连而至,一唱一和。
仿佛他在为谁歌唱,仿佛谁在为他歌唱。
待已经完全天黑,仁兔成鸣便收拾好包回到了住处。
“成鸣亲,好久不见!”
“呜喵!”下意识地,他被吓出了声。
回头看去,镜子中不再是他的影子,而是一位绿衣少年。少年与从前一般,有着如阳光般的金色头发和宝石般的红色眼眸。仁兔成鸣的眼睛亮了起来,快步朝镜子走去。
你来了,你最近怎么样,上次你怎么忽然走了……
许多思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,仁兔成鸣不知该说些什么,最后只是在镜前站定,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少年。
“最近怎么样?我看你无精打采的。”向导挥了挥他的旗子。
不怎么样……仁兔成鸣没有出声,只是慢慢地走近镜子,抚摸上镜子中少年的脸。
“你的包还没放下呢。”向导提醒道。
仁兔成鸣这才发现他还未拖鞋和放下包,他在向导的笑容中手忙脚乱地收好,才又来到了镜子前,甚至还理了理衣服。
“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?都可以说给我听哦。”向导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仁兔成鸣默默地点头,顺着镜子慢慢坐下,依恋地倚靠在镜子上。向导也坐下,将头与他抵在一起。不知为何,看到仁兔成鸣的模样,向导心中的某些情绪似乎被唤醒,他感到一些隐隐的疼,这疼痛在此刻沉默的环境中愈发清晰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呢?我想听到你的声音。”向导低语着。
仁兔成鸣张了张嘴,迟疑着回道:“你应该知道的吧。”
他侧过身,指尖轻触镜面:“我无法出声了。”
这句话仿佛在向导心上撕开一道口子,旧日已结痂的伤此刻又一次破裂开,但他仍听到自己在问着:“为什么?”
他将手深入伤口,探得更深了一些。
“宗总是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,我是完美的艺术品什么的……”仁兔成鸣将手缩回:“但是他的艺术中不允许出现我不完美的声音。”
“这是当然……他是艺术家……”仁兔成鸣抱住自己:“他说他喜欢着我的声音,我的长相,却否认着我的存在。”
“美伽亲也说喜欢我,他喜欢的是不是只是那个能力强的前辈,那个能照顾后辈的前辈,现在的我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前辈呢。”
“Valkyrie的粉丝又在喜欢着我什么呢?喜欢着有着好听声音的仁兔成鸣,喜欢着站在艺术舞台上的仁兔成鸣,却丝毫不在意真正的仁兔成鸣。”
所以,仁兔成鸣只要依照他们的想法,按着他们的期望,做他们的木偶就好,这样就能让大家都露出笑容了。
可是这样的话,又有谁想听见仁兔成鸣的声音?
向导看着他消沉的模样,心口的裂痕越发刺眼,他将心口撕开,从鲜血淋漓中捧出热血来,浇灌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。
“那首圣歌,可以再为我唱一次吗?”
仁兔成鸣一愣,回头看他。
“我想听你的声音。”
向导将指尖与他相合,折射透过来的手指倒影与仁兔成鸣的手指相叠,仿佛十指相扣。
“无论如何,我都想一直一直听着你的歌声,是如河流般清澈的声音也好,是如刚出生的雏鸟一般不成熟的声音也好,我都喜欢着。”
似乎有冷风从他胸膛呼啸穿过,带走他的温度。血液已经干涸,为地面开败的花留下深色的痕迹。
“所以,能为了我,再次歌唱吗?”
仁兔成鸣没有言语,只是凑上前去,贴上冰冷的镜面,将脸压在向导的唇边,虚影交织,唇齿相触,仿佛热恋中的情人交换着呼吸。他喃喃地唱着。
“天神予我们以美梦
今天也在美梦中看到了你
在你的声音里追逐
天神予我们以幸福
今天也在幸福中看到了你
在无尽空虚内彷徨”
“请不要离开。”
唱毕,二人都享受着沉默的喘息,静默不语。
向导隔着玻璃仔细摩挲着他的脸庞,出声问道:“如果没有观众了,成鸣亲还会唱歌吗?”
“会哦。”不假思索的回答
仁兔成鸣抬眼看他:“那你呢,你会一直当向导吗?”
“会的。”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听到这个回答,仁兔成鸣似乎心情好了很多,但很快他又一次地逼近向导:“可是……”
带着嫉妒,带着审问,带着疑惑,带着期待,他认真地注视着向导的眼睛。
“你又是会谁的向导呢?”
- to be continu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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